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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歹青军的二道防线成功列阵,遭遇突袭给军中带来的混乱逐渐平息。
从征的几名旗主除了豪格,都从中军领了黄台吉的命令,返回本阵披甲督战。
豪格不用回去,除了他带小股精兵突围出来,溃回本阵的镶白旗军不少,但正蓝旗军少得可怜,仍陷在敌军合围兜击的圈子里,已经没有独立成阵的兵力了。
黄台吉不敢再乘坐九牛汗帐,将自己的中军转移到左翼最尾,也就是第三字的左翼,整个军阵的西南角。
虽然这个位置,会让他对右翼军阵的指挥稍有不畅,不如三道横队的正中间更便于指挥。
但这是黄台吉的个人习惯。
自继位以来,只要出兵交战,他从来都不摆八阵,也就是九营四方阵,摆横阵也好、还是围困敌军的散阵也罢,他也都从来不在正中间。
一般安全的时候,他会在右翼,因为蒙古以右为尊,这一传统也被后金继承。
围困的时候,他就到各阵暂驻,只有需要指挥时,才会在护军营的黄纛下驻足。
因为后金的对手,火炮都很多。
而这次,黄台吉不敢在右翼。
他眼里刘承宗跟蒙古人没啥区别,肯定也是个以右为尊的家伙,而且人品低劣,攥着军队偷屁股的事都干了,没理由不攥着火炮轰他黄纛。
他可听见了,那刘承宗手上大炮极多,放炮那齐射的声音跟天边打雷似的,震得人心肝颤!
咋说呢,黄台吉对刘承宗的看法,肯定是带有偏见不够公正的。
他都打算创个满洲新词了,‘承宗’,意为此人从祖宗的根子上就是坏的。
看法肯定是公正不到哪里去。
但崇德皇帝,看人确实很准。
都不用刘承宗,就宗室营车阵后面那个高应登,就正忙活着修炮台呢。
高应登对前线部队眼红极了。
作为从头至尾,追随刘承宗打满全场的帅府大将,高应登很清楚大元帅的为人。
大元帅对军队一向是有啥给啥,但在钱财这方面,大元帅自己都是穷光蛋……他们能打归能打,可揍了一圈都是比他们还穷的,惟有大明富裕些,可大元帅打下来城池还得统治,既不屠城,也不彻底劫掠。
所以真金白银,元帅军确实没见过多少。
也就辽阳一战,刮地三尺,让大元帅像个暴发户一样,干啥都赏银子。
依照元帅府的财政状况,这种大方发银子的事属于千载难逢,除非他们明年真再来一趟,否则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恢复正常了。
所以高应登打算堆九座丈高的小炮台,把一旅直属的九位千斤野炮拉上去,最好能越阵轰死崇德皇帝。
他本来有十二位千斤野炮,但在交战中被海州炮兵击中打坏了两位,还有一门打放太快,鼓包了。
铁里铜裹的炮,外部浇筑的铜壳鼓包变形,说明内里的铁制炮膛坏了,再打就很容易炸膛。
所以高应登让人把被打坏的炮推进河里,而那门快炸的炮,则叫随军工匠连夜把鼓包的铜壳挫平,扔在辽阳附近。
不论锦州军还是八旗军,哪个幸运儿拾起来打,炸死了对元帅军来说都不亏。
而战场上的炮台,就是高应登为黄台吉准备的。
对元帅府这帮人来说,从上到下,武人的最高荣誉,大概就是当阵打死皇帝了。
单是让他们知道对面军阵里有个皇帝,就能让元帅军战意暴涨。
而对高应登来说,若能当阵轰死崇德皇帝,就能奠定其帅府第一大将的荣誉,回了关内,稳压魏迁儿和张天琳一头。
在元帅府想成名,必须得干大事。
张天琳以前多猛啊,威震白广恩活动区域。
但人家魏迁儿来了个瘟疫行军,不光受封伯爵,现在渭河南北的华州、同州一带都给修上庙了,拜的是威灵辟疫真君魏金明。
多威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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